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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徐养花张修东紫荆花开小说连载八

发表于:2025-02-18 15:14:30 来源:宏馨资讯

老怪家有四朵花,人人见了人人夸。

养花,就像养闺女,培育、施肥、浇水、光照,缺一不可,方才开得花朵鲜艳。

紫荆记得最清楚,姊妹们小的时候,家里最困难,不光张口吃饭的人多,女孩子还凭空多了一项穿戴的特殊要求。家里再穷,女孩子不能穿得太破旧,即便是穿二姐的旧衣服,妈妈也总是进行一下简单的改装,花,自然有花的表露,这也是一项不小的支出。到了后来,紫荆为人母了,更加知晓了养儿育女的苦楚,持家的辛苦,那时,父亲一个人上班,老妈没有收入,一个人的工资还能勉强养活一家人;现在两个人干活,如果不是闺女有奖学金,养一个闺女还显得手头紧张。

老徐开始批量养花,始于伍华送花,几乎每次从城里来看他,都带来一盆两盆的,也就慢慢地培养起了养花的激情,同时也把原来养的那些草本花,扔了不少。

朋友知道老徐养花,家里又有四个女孩子,见面会问,你养的花不少,喜欢什么花?老徐白人一眼,我,我喜欢有钱花。

往往,人在贫穷时,显得大方,叫做穷大方;人在宽裕时,显得吝啬,叫做富吝啬。钱,既没有挣够收手的时候,更没有心满意足的时候,挣多多花,挣少少花,不挣也得花。关键是,钱怎么花。

最早,一个月几十块钱工资的时候,老徐都是开了工资就放在抽屉里。一家人过日子,不会乱花钱,关键是钱很值钱。上学用的笔、纸、本子、墨水,都是姊妹们共用共享的,没有了,给母亲说一声就去买。小日子虽紧紧巴巴,但没受多少难为。岁月的流逝,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地走过来了,四个妮子也就如花朵般长大了。

紫荆早就听二姐说过,年龄大了,老爹却把钱袋子捂得更紧了。听说开工资了,就去矿上的邮政储蓄银行排队,把当月的工资取出来,折叠整齐,放在铺盖底下。妈妈活着的时候,早上去市场买菜,都是从老爹手里接过钱,买完菜回来,都要如数家珍地报账,老爹再把剩余的钱收起来,放回铺盖底下。

紫荆妈知道,自己是家属工,不像邻家的王大婶,一直从事商业,在职时上班领工资,退休了领退休养老金,自己花钱方便不说,遇到年节,遇到考学,遇到毕业,对孙子孙女也有支配的灵活性。

很早以前,妈妈跟紫荆说过,在生大姐之前,和王大婶都在商业上干过的,后来有了二姐,没法上班了,也就自然地丢了工作,现在想来真后悔。

手里没钱,说话不灵,说了不算,平日里的零花钱,全靠闺女偷偷摸摸往手里塞的几个钱。怪不得邻居王大婶知道她去世后说呢,可算解脱了,省得为这个家操心,也不用老徐拿捏了。

实际上,每个家庭组建后,即使对父母的支出,也是有盘算的,收支两条线,以收定支,包括每年家庭聚餐、同学聚会的支出。

亲戚之间,就像一母同胞的兄弟们,各自成家后,接眼的,拉得来的,谁也看得起谁的,走动就勤。反过来说,就产生了距离,只顾及点表面的事就行了。徐老怪几个女儿女婿之间,在平时各自家务成堆,很少聚集的。只有到了每年过年,才按照当地风俗串串门。而当这时,聚会地点多是在老大家,不光房子在县城,亮堂宽敞,还有,伍华经常与矿上打交道、用人处多、有一呼百应威望的缘由。

紫荆花

又是一年新桃换旧符。

连襟几个约好,大年初六在伍华家聚聚。伍华说,在酒店影响不好,即使个人花钱,人家也认为是公款吃喝,加上说话拉呱不方便,时间不好控制,不如家里自由。于是,还是照往年的样子,提前在家备了酒菜。今年,徐家又添了新成员,张继第一次来大连襟家,还带来了四瓶赖茅酒和上等龙井,恣得伍华不轻,也就对张继高看一眼了。

酒酣耳热之时,几个姊妹巴拉几口饭菜,跑到主卧聊天去了,只剩下了伍华、李清和张继三个男人。男人喝到这个时候,往往是说大话吹牛皮的时候,张继又启封了第三瓶五粮液酒,挨个将玻璃高脚杯斟满。张继这时已经是区长,场合多,套路多,他经常对人说,只要自己不灌自己,就不会醉。结果,张继每次喝酒,都眯眯着酒杯,不见杯中酒的刻度下移。

几乎每年聚会,紫荆都事前提醒大姐夫,别让李清喝多了,但是最担心的事情总也年年发生。玻璃高脚杯,李清最怯场,未喝先闻味,未醉先晕场,晕场就睡觉。

说起李清的酒场酒事,还有一段故事哩。有一年,掘进二区召开圆班会,身为班长的李清,凭着一小盅一小盅、前后40多盅的慢慢滋润,把“斤把不畏”的魏区长放到桌子底下了,从此声名远扬。

李清,喜欢慢活,干活细法,干班长喝酒可以一口闷的,但他不行。他这性格,适合转成质量检查验收员。时隔不久,魏区长在班子会上说。

而今天,伍华一摆上大酒杯,李清已经怯了三分,只喝了一杯半,就开始语无伦次,头晕目眩了。他说,后劲上来了。不一会就跑到次卧休息去了。

在县局干科长的伍华,酒量见长,话有分寸,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张继身上。伍华问张继,干区长,挺有实权啊,干上几年就得跃位,我给矿上垫个话,你有上位这个意思吗?

张继对自己的水平心里有数,对竞争对手心里有底,对伍华说,顺其自然吧。

见张继没有调整岗位的想法,借着酒劲儿,伍华跑到次卧,问李清:愿不愿意调整工作?我和矿长熟得很,我让他把你调到采一,他不好意思把你调到采二,我说咱不干井下工了,他一定会给你安排个既轻松又挣钱的活。

伍华小声对李清说,上次去矿上查环保,你们矿上井下注浆堵水排出的水,有玻璃丝等成分,严重超标,灌溉到农田了,附近村民打电话举报到县长那里,按规定得罚款,不是个小数目,总工程师找我说情,我没同意。矿长又发信息说请我,我算给了面子,去了酒场。当时他问我,你岳父在矿上住,有啥需要,尽管吱声就行。嘿嘿,一对一,样样红,他不给我办事,我就罚他一个小辫朝天,无处申冤。

伍华凑近李清耳朵,神秘兮兮地喷着酱香型高度白酒的酒分子,说,当时我就想,给你调调工作,别再干掘进了,你也老大不小了。

略显清醒的李清说,你三妹没有正式工作,我干质检员的活,责任大是大点,但累不着,终归,干采掘工工资要高一些、收入要稳定一些吧。

李清心里明白,要想调工作,这是个好机会,别人都在挖空心思从井下调到地面,自己只需要大连襟一句话,就解决了,省去了许多请客送礼的支出和麻烦。工作间隙,静下心来,李清掰着手指头数落数落身边的工友,大都换成外地来矿上打工的了,原来和自己一个战壕里的战友,大都调到辅助单位,干些体力轻省、安全系数高的活路了,他这个班,虽然他由班长调整成了质检员,但老伙计没有一个了。

李清不止一次地想过,家属没有正式工作,成年累月在公司单位转悠着打游击,虽然家里花销少,孩子争气,光奖学金就够支撑一会,但能干还是干着吧。

紫荆看着明显消瘦的李清,也心疼,几次想找大姐夫帮忙调工作,都被李清制止了,李清的回答朴实而坚决:

看着吃苦受累的程度,谁想干采掘工?采掘工都跳槽了,都回流了,都流失了,没有人干采掘工了,谁来开拓巷道,方工作面,出不来煤,哪里来的煤炭产量呢?几千人的大矿,还不得喝西北风!

李清啊,李清,不是一家人,不进自家门,有时,你的固执劲,很像你老岳,虽然他不认你。紫荆在心里说。

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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