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猫可以闻檀香活在猫的气味里
文/颜登荣
古时一天有十二个时辰，除了以数字排序，还用动物来命名，即“鼠、牛、虎、兔、龙、蛇、马、羊、猴、鸡、狗、猪”，称为十二生肖，象征着十二个月和十二个时辰。有人可能已经注意到，十二生肖里没有猫，传说猫是受了老鼠的哄骗，错过了动物大会的时间。其实不是什么动物大会的缘故，实因猫不是国产物，十二生肖排定后猫才被引进中国，所以古老的生肖榜上才没有它的席位。
猫虽然没能进入十二生肖排行，却倍受人类喜欢，在所有动物中它是最得人类宠爱的。猫精灵乖巧，敏捷好奇，最善捉老鼠，老鼠又恰恰受人憎恨厌恶，所以猫的身份地位就显得尊贵了。养猫是农村习惯，主要是因它会驱赶老鼠，保护人类的粮食。而在城市，老鼠没有太多与人相处的空间，猫似乎没有多大作用，但却很吃香，经常被爱它的人豢养，变成人类的第一宠物。猫被现代人炒作，尤其是那些外国猫，毛色好的一只要几万元，主人既舍得花钱养哪能不宠爱？猫真的很幸运。不过猫在唐朝武则天时曾被大肆屠杀，差点就绝种。武则天原来也是个猫痴，专门收集各种各式的猫养在宫里。被她残害的萧淑妃死前诅咒说：“愿我以后转世为猫，阿武转世为鼠，我世世代代咬断她的喉咙。”武则天担心鬼附猫身来报仇，开始害怕猫了，于是就下令屠杀猫。一千多年后，猫在中国重新受到优待，尤其是城市里的猫，简直生活在天堂。养猫的人家，要给猫准备猫窝、猫架、猫衣、猫被、猫玩具。猫食品有专卖，营养搭配讲究；总之养一只猫比养十只狗花费都多。
我家的主人也很爱猫，从别人家领养了一只幼猫，品种叫什么“美国短毛猫”，据说一千多元一只。为显示对猫的亲昵，主人给它取名叫“小朋友”。我不知道这只小猫花了多少钱，刚开始觉得挺可爱，看它整天上蹿下跳，这里闻一闻，那里嗅一嗅，那种好奇的样子让我觉得也有趣。主人曾写过文章，对猫赞美了一番，说这只猫是如何如何的好，可是时间一长，猫的恶习就暴露出来了，那就是猫太过于放肆，什么东西都好奇，什么东西都要清理，打破杯子，弄坏花盆，搅翻砚池。最恼火的是猫的领地意识很强，各间屋子的犄角旮旯，到处留标记。这种标记不是什么明显的脚印或擦毛，而是那刺鼻辣喉的尿骚味。尤其是卫生间，几乎被猫味笼罩。黑不溜秋的猫屎见了就恶心，那气味又辣又臭，熏得人喘不过气来，每次都要捏着鼻子清扫，然后点上檀香才敢蹲厕所。
本来猫有专门拉撒的便盆，铺上猫砂后，猫想拉屎就去盆里拉，拉完就自己刨砂盖上。可是屋子不够大，主人嫌便盆占地方，就训练猫到卫生间拉屎，一是节省猫砂，二是感觉卫生，用水一冲就干净。但猫的粪便气味很强烈，几天都不能消除，何况猫要天天排泄，不习惯的人总感觉是活在猫堆里。
猫臭没有适应，猫嘈接着又来了；主人养的是一只母猫，半年后到了生育年龄，一到发情季节不停的嚎叫，一嚎就是几天甚至几周，让人晚上不得安宁，非要配上种才停止喧闹。主人很习惯与猫为伍，平常抱着看电视，夜里抱着睡觉。出门也恨不能带去溜达，每天回来的第一声问候就是：“唵，我的乖乖你在哪里？快出来迎接我呀！”这时猫就突然从某个角落里蹦出来，朝主人“喵喵”的叫两声，然后就跳到主人怀中亲昵一下。主人不在家时它不敢出来闹，因为它害怕我这个“准主人”，我对它一点好感也没有，曾经打过它一次。那是因为它跑到我的房间里拉屎，被我狠狠踢了一脚，从此后这猫见到我就躲得远远的，不再搭理我，也不敢再去我屋里拉屎。但我时不时会闻到猫尿，怀疑是它在暗中报复，苦于没证据，没敢随便惩罚。它的主人很护短，那次踢了它一脚后就被骂了半个月。
我讨厌猫，多次建议主人不要养了，可是主人不听，还给它配了两次种，第一次生下三只小猫，满月后就拿去卖或者送人了。第二次生了四只，有一只特别好看，主人留下来陪伴母猫，但母猫总是爱打它，因为那是只小公猫，已经到了离开年龄。主人舍不得卖，两只猫就把家里闹得乌烟瘴气。母猫会去卫生间拉屎，小猫则随地大小便，不知是不懂还是故意装憨。搬到新居后，小猫暂时和母猫分开，留在老屋和小主人作伴。不到半年，主人要出租老屋，又把小猫接过来和母猫，小猫见了猫娘又放肆起来，整天跳来跳去，吃饱了就拉，拉空了又吃，吃饱继续瞎胡闹。那一段时期，新居基本就是猫的天下，拿它们没办法。小猫仗着是宠儿，也跑到我屋里拉屎，被我狠揍一顿，主人却心痛得要命。除了我的房间，每间屋子都是猫母子的乐园，它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，我管不了，只恨猫的气味无论如何也难避免，因为隔得太近了，我只能尽量忍受。猫母子令我厌恶憎恨，趁主人不在家便拿扫帚到处去桶它们，吓得它们四处躲藏，直至主人回屋都不敢出来。这个时候主人显然知道我又虐待她的猫了，于是少不得一顿数落，什么残暴啦，无爱心啦，你不是属鼠的，怎么怕猫啦等等。骂过后接着又对猫母子说：“你们好不争气，惹那暴君干什么呀！”后来小公猫终于被送走了，不送走不行，一公一母本是母子，时间一长说不定会干出乱伦之事来。
畜生没有人性，为何要特别宠爱？我宁可养狗也不喜欢猫，养狗能防盗，养猫能防鼠吗？城里没有老鼠，有老鼠猫也不会去捉。猫捉鼠不是什么天职，只是为了填饱肚子，既然受到人的特殊优待，想吃啥就有啥，它还捉鼠干什么？猫捉不捉鼠倒没关系，就是闻不得它的气味，但它是家庭一级保护动物，比大熊猫都还要珍贵，想赶走是不可能的。老鼠怕猫不是因为猫的体型大，而是猫与生俱来的特殊气味，仿佛老虎和狐狸的综合体，既恶辣，又腥骚，令老鼠厌恶恐惧。而人在猫的世界里竟然是弱小动物，像老鼠一般的过着，不能化敌为友。有几次真想把它从十二楼扔下去，但据说猫有九条命，估计扔十次也摔不死它。
有人说猫的气味能阻碍“新冠病毒”传播，养猫的人家最安全。这当然是谣传，伴猫如伴虎，人老早就应该逃离猫的领地，但目前新冠病毒还在世界各地肆虐，不与猫为伍又能去哪里？除非等猫死了才有出头之日，但说不定这是一只妖猫，永远不会死，人是熬不过妖的。
